第九章 十一屆三中全會與歷史轉折
說及十一屆三中全會和歷史轉折,華國鋒的作用不能回避。盡管治國理政能力不足以應付“文化大革命”結束后復雜的國內外局勢,但他作為中冬中央主要負責人,顧全大局,積極行動,也為推動歷史轉折做出了獨特貢獻。
第一,他主持粉碎“四人幫”,為實現歷史轉折奠定了基本政治基礎。披露的史料表明:是華國鋒主動,讓李先念與葉劍英取得聯系商議解決“四人幫”問題,并打電話給其余政治局委員征求意見,然后主持抓捕行動。
第二,華國鋒親自登門邀請一些老干部如胡耀邦等人出來為黨工作。據胡耀邦女滿妹回憶,抓捕“四人幫”后,經葉劍英提議,華國鋒親自登門看望胡耀邦,請他到中央黨校工作。遭到婉拒,華第一次登門無果。1977年2月26日,華國鋒再次邀胡到中南海商談工作問題。這次是華國鋒、汪東興一起同胡耀邦談的,華告訴胡:中央黨校即將恢復,請胡去黨校主持工作。胡仍不從,后來葉劍英出面,胡才答應。又比如張愛萍的任職。據張愛萍之子張勝記述,張愛萍的復出是華國鋒親自召見談話的。胡耀邦、張愛萍都是“文化大革命”初期被打倒的“走資派”,而且還在剛剛過去的“批鄧”,運動中被誣為鄧小平的。“黑干將”。華國鋒以中央主席、國務院總理、中央軍委主席的身份,或登門,或約見,求賢若渴,一片誠心。
第三,注意抓經濟和對外開放工作。谷牧率團出訪是華國鋒提議的。1978年6月30日,華國鋒主持聽取谷牧的匯報,三番五次談到改革:“考察了這些國家,對我們有啟發。外國企業管理確實有好經驗值得借鑒。現在院們的上層建筑確實不適應,非改革不可。”“上層建筑,很多東西要改進。我們出個國,辦手續,快者三個月,慢者半年。這樣的上層建筑不適應,要大膽改革。”華很感慨:“不看先進的東西,不比較,就容易驕傲自滿,故步自封,夜郎自大。”讓華痛心疾首的是:“這不是個別現象、局部現象,是藉帶普遍性的。這樣能加快速度?”華看到“問題是我們的指導思想落后”,“我們是有個思想束縛,要加快建設,我們本身有個學習問題”,所以要求“思想再解放一點”。
第四,對推進撥亂反正工作積極,在真理標準討論中也發揮了作用。真里標準問題討論起初,當時的輿論還是以“兩個凡是”為主宰。但是,《光明日報》、《人民日報》、《解放軍報》并未因刊登《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它的社長、總編輯就遭到撤職查辦的處分;胡耀邦也未因組織、引領、推動這一討論而停止他的黨校副校長和中央組織部部長的工作。其原因,就是“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后,黨內恢復了一些民主生活的生氣,政治空氣畢竟沒有“文化大革命”之中那樣恐怖可怕。胡耀邦這年8月18日在中央黨校的一段談話,應引起歷史學家的注意,他說:王任重問華主席,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是怎么回事?華主席說,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要搞清楚,從團結的愿望出發,達到團結。華國鋒當時作為中共中央主席、國務院總理和中央軍委主席,可以說集黨、政、軍大權于一身,處于最高領導地位,但他認為黨內有思想分歧,應強調團結;黨內分歧引發了不同觀點的斗爭,要從團結的愿望出發;對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他認為是個理論問題,要搞清楚。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上,他還為自己的錯誤做了自我批評,要求停止對個人崇拜的種種宣傳。華國鋒的這種民主精神和作風,在當時也是難能可貴的,也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對華國鋒在歷史轉折關頭的作用,在他逝世后中共中央給予了高度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