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錄合 曾任華國鋒同志處機要通信員。
1976年,對中國人民來說是個極不尋常的年份。周總理、朱德委員長、毛主席三位偉人相繼逝世,華國鋒同志擔任黨和國家重要領導職務。同年10月,“四人幫”被一舉粉碎。在這一年,許多人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市秦州區平南鄉處關村一位17歲的年青人楊錄合此時也迎來了他人生的轉折點。
1976年12月,中央警衛團首次來天水接兵,當時,楊錄合已高中畢業在平南鄉政府當通信員。天水軍分區分配在平南鄉接兵的一位警衛團干部就住在楊錄合隔壁。大概是在側面了解了楊錄合的情況之后,一次閑談中,他含蓄地問楊錄合:“小伙子,想不想當兵?”一周后,他毫不隱瞞地告訴楊錄合:“我們是特種部隊,你要想當兵,我帶你去。”面對這個難得的機會,這樣神秘的部隊,楊錄合動心了,他毅然放棄了不久將要招工的機會,背著家人悄悄地報名參了軍。
經過一系列嚴格的體檢、復檢、調查、走訪,通過了當時“三代紅”的政審后,楊錄合成為平南鄉惟一一名符合條件的參軍青年。下鄉知青敲鑼打鼓送來了入伍通知書和“五好紅花”,在鄉鄰和親人們的依依送別中,楊錄合帶著父老鄉親的期望與重托踏上了前往首都北京的列車。
1977年4月,新兵訓練結束后,楊錄合被分配到中央警衛團一大隊五中隊,這支部隊擔負著保衛居住在八區、時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國務院總理等職的華國鋒同志安全的重要任務。能成為一名在主席身邊工作的警衛戰士,楊錄合心里充滿著自豪感和神圣感,他對自己的要求更加嚴格了。不久,在值勤任務中,他因成功地避免了一次警衛事故的發生,被評為中隊警衛標兵,并被中央警衛團政治部、司令部命名為執勤能手。
雖然在首長身邊工作,但要見到首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見見華主席”,成了“新兵蛋子”楊錄合最大的心愿。
1977年11月6日,正是楊錄合18歲生日這天,經過嚴格考察后,組織決定讓楊錄合到華國鋒同志辦公室任機要通信員。這一消息,讓楊錄合激動地夜不能寐。第二天,在一大隊副大隊長徐景昇的帶領下,楊錄合去華國鋒秘書辦公室報到。
回憶起見到華國鋒同志的那一刻,楊錄合至今仍激動不已:“第一次見到華國鋒同志是在辦公室工作的第二天,我在秘書辦公室送文件,突然,護士趙世京同志進屋說首長來了。頓時我緊張起來。不一會,首長由他的女兒蘇玲和蘇莉陪同進屋,他那高大的身材、寬闊的前額、慈祥的面容和當時標準巨幅像一模一樣。看到首長過來,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敬禮,肅然說:‘首長您好!’首長就座后,秘書介紹說:‘這是警衛局派這里工作的小楊,是一大隊五中隊的。’華國鋒同志操著濃重的山西口音問我說:‘小楊是哪里人?’我回答說:‘甘肅天水縣。’接著首長說:‘天水地方不錯,你們甘肅定西旱、岷縣窮啊。’又對秘書說劉功泰就在他們那里(后來我才知道劉功泰同志時任天水地委書記,是從湖南調過去的,與華國鋒同志是老同事)。首長又說:‘歡迎你到我們這里工作。’我行禮后回到自己房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華國鋒同志的情景,至今記憶猶新,終身難忘。當時華國鋒同志58歲,我18歲。”
“當時,華國鋒同志住西院,通常叫主樓,我和秘書、管理員、司機等住在東院,首長習慣早晚散步,晚上辦公,常常是零點以后休息。在他居住的地方有一個長100米,寬50米的露天游泳池,酷暑時節,他總要游泳。每次游泳都由衛士葉桂新、服務員李建平和我陪同,到了深水區,我們總是緊追不舍。華國鋒夫人韓芝俊在岸邊計算著時間,游泳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到時間后,夫人首先會說時間到了,快上來。在涼椅上休息片刻后,首長去浴室更衣,散步回臥室……”說起與華國鋒主席在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楊錄合滿含深情。“在八區居住期間,葉劍英、李先念、鄧穎超、汪東興、陳永貴同志都是首長的常客,‘四人幫’粉碎后,葉帥總是帶著一些進口電影來這里和華國鋒同志一起欣賞,有時看到凌晨,吃完夜餐,散散步,繼續看。每當葉帥、李先念來他住處,他都要提前在門庭恭候。他平易近人,尊敬老一輩,除了領導人之間互訪外,其他省、市領導也常常來這里。”
在首長身邊工作的日子是緊張又忙碌的,作為機要員,不分白天晝夜,要隨叫隨到,有文件就送,有發文就取。楊錄合每天收到大量的“呈送華主席”的急件、特件、特急件、普通文件及上訪信不計其數。
“那時的我,白天在忙,晚上首長不休息,秘書不能休息,秘書休息了,我才能休息。雖然忙碌,但我從不知疲憊。”
6年后,楊錄合結束了在華國鋒同志身邊的工作,1985年,他復員回到天水。6年時間,使他和首長之間結下了深厚的感情,每年他都會攜妻帶子到北京去探望老首長,帶去家鄉人民的問候和掛念。在楊錄合的牽線搭橋下,華國鋒同志還為我市清水縣題寫了“軒轅故里”四個大字,天水成為甘肅省惟一留有華國鋒同志墨寶的地方。
2008年8月20日,北京傳來華國鋒同志逝世的噩耗,懷著極為悲痛的心情,楊錄合和妻子當即趕往北京,參加了華國鋒同志的遺體告別儀式。回到天水后,楊錄合沉痛、悲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常常會翻看與華國鋒同志的合影,一遍遍回憶起在首長身邊工作的歲月。■
(該文摘自《天水日報》2009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