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我在啤酒廠工作。出差去北京,順便看望老戰友、時任北京衛戍區干休所政委的劉日增,說話間他問起我是否還記得五年前在北京東城區武裝部和華國鋒的兒子蘇斌喝茶時的情景,我說當然記憶猶新,怎么能忘呢?
那是1987年,我在縣織布廠工作。去北京出差,老戰友劉日增當時在北京市東城區任武裝部副政委,華國鋒的兒子蘇斌任武裝部副部長。我們一起喝茶時,劉日增指著蘇斌問我看他像誰,我端詳片刻,說道:“怎么越看越像華國鋒主席?”聽我說完,他二人哈哈大笑。劉日增說我的眼力特別尖,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就是華國鋒的二兒子蘇斌。當時就問他怎么不同姓?蘇斌解釋說:“我爸本姓蘇,參加了革命隊伍‘中華抗日救國先鋒隊’,投身抗日,遂取此革命隊伍之義,改名為華國鋒。我們弟兄們還是姓蘇。”這就是我和蘇斌見面的情景。
劉日增接著說:“你給我畫的‘六順圖’,蘇斌來我加玩時看到后又想要一幅,我告訴他畫的作者也是我們的戰友,曾在衛戍區警衛二師當過兵,想要他的畫,一個電話就可以,沒想到你來京了。回山東后,給他畫一幅,因我夸下海口了。”我說沒問題。出差回來后,我立馬畫好一幅魚寄給劉日增。事情過去了兩個月,一天劉日增來電話說:“老曹,你為蘇斌畫的魚,老頭子去他家時,看到你的魚畫得很生動,贊不絕口。蘇斌看到老爺子挺喜歡,讓我告訴你,請為他老爺子畫一幅魚。”我聽后萬分喜悅,高興極了,專門買來了高檔宣紙,精心繪制了三幅“九龍圖”,從中挑出最滿意的一幅來。但怎么題款犯了難。為此,我咨詢了很多人,最后還得采納鄉人李達源先生的意見。他說:“華國鋒是原中共中央主席,主席不是終身的,不能稱華主席,更不能稱原主席和直呼其名字。我看稱華老師好。”我遂采納了他的說法。我九條魚畫題上“延年益壽樂有余”,又寫上了“敬呈華老師教正”、“山東臨朐立田敬繪于老龍灣”。當時我思索這是一個好機會,遂又將畫好的另一幅,沒有落款,請華主席題字。就這樣,快遞郵寄到了北京。
大約過了近一個月,劉日增來電話說華國鋒為我的畫題好字了。隨后介紹了送畫和為我題字的過程;接到我的郵件后,劉日增和蘇斌約好好,看華主席啥時有空。直到有一天,蘇斌約他去華主席家送畫。當華主席看到專門為他畫的魚畫后,非常高興。劉日增又說作畫作者想請他在畫上題字。華主席從沙發上站起來,連說“好,好,好,這就去寫”。隨說隨向書房走去。劉日增將我的畫舒展在書案上,華主席提筆允墨,略一想,揮筆寫下了“清趣”兩個顏體大字,接下來又寫了“甲戊夏華國鋒”六個略小的字,并親自鈴了“華國鋒印”朱文方章。劉日增說給我郵寄來。我怕萬一丟失,追悔莫及,正巧在北京的女婿從劉日增處帶回。直到今天,劉日增談起此事,還后悔莫及,說當時華主席很高興,倘若他提出請華主席寫幅字,肯定也能打印他。■
(該文摘自《春秋》雜志2012年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