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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鋼:關于華國鋒的若干史實(4)

2011-03-10來源:炎黃春秋編輯:

 【接上一篇】


『“兩個凡是”的由來』

華國鋒最受詬病的,就是“兩個凡是”的問題。“兩個凡是”,華當然脫不了干系。但事情也不像長期流行的一些說法那么簡單。

1977年1月,是周恩來逝世一周年。年初開始,北京許多市民已經到天安門廣場送花圈,寫詩詞,貼標語。除了紀念周恩來,很多內容涉及天安門事件和鄧小平,表達了對高層的不滿。1月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華國鋒肯定“小平同志的問題,要解決,但不要急”。關于天安門事件,華承認“此事確實受到‘四人幫’壓制”,甚至說“天安門事件是壓出來的”,但也說“確有少數反革命”。他強調此事“毛主席有指示”,“一定要說毛主席指示錯了,會在群眾中引起很大爭論”。對這些動向,華顯然不滿,但態度卻比較溫和容忍。對天安門廣場的情況,他表示“悼念周總理,貼大字報,送花圈,讓他送”,還說“有些不同的看法不要緊,要引導,領導這一層要講清楚”。總的精神,華是要求“服從同‘四人幫’斗爭這個大局”,“毛主席、毛澤東思想這把刀子不能丟”。( 李鑫傳達華國鋒同志的講話(1977年1月14日)。)華和高層不是不解決兩件大事,但希望事情按照高層設想的步驟解決,以免干擾高層預設的“大局”,其關鍵是不能“損害毛主席”。這是華和高層的政治底線。

 第二天,汪東興指示李鑫組織寫一篇社論,注意引導大家學文件,把對天安門事件、鄧小平問題的注意力轉過來。文件指的是《論十大關系》和華國鋒在第二次全國農業學大寨會議上的講話。這大概是汪落實華國鋒“要引導”指示的第一個動作。

1月8日,李鑫召集中央理論學習組布置任務。過了幾天,情況有變化。14日,汪東興布置新任務,為華主席起草兩個講話,一個是在小范圍內談談小平同志問題,一個是在學大慶會議上的講話。李鑫向理論組作了傳達。“小范圍”就是前述高層準備在1月份召集的中央黨政軍機關負責人會議,華國鋒要在會上講話,要求準備一個講話提綱;學大慶會議則是將在4月份召開的全國工業學大慶會議,華也要講話,要起草一個講話稿。李鑫還強調要批小道消息,狠駁分裂中央的言論。所謂“小道消息”、“分裂言論”,指的是社會上關于鄧小平和天安門事件的輿論。社論稿的起草因此擱置下來,理論組轉而起草華的講話提綱和講話稿。

1月17日,李鑫主持討論講話提綱的起草問題,講了這樣一些意見:現在人們提出的問題,一個是鄧小平同志出來工作的問題,一個是天安門事件的問題,解決這些問題要從大局講起;干部和群眾的言論和行動要服從中央的整個戰略部署。還說:要講高舉毛主席的旗幟,處理這兩個問題要肯定毛主席正確,不能損害毛主席的形象。按照李的意見,理論組寫出了講話提綱的第一稿。

1月21日,理論組討論修改第一稿。在李鑫主持下,第一次在稿子里寫了這樣兩句話:“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都必須維護,不能違反;凡是有損毛主席形象的言行,都必須制止,不能容忍。”(《關于李鑫同志的幾個問題》(初稿,供討論用),時間不詳。)這是第一次提出“兩個凡是”,即“兩個凡是”的第一個版本。

為什么寫了這樣兩句話?李鑫后來說:“在起草過程中,最難處理的就是,在當時的情況下,要穩定局勢,就要高舉毛主席的旗幟,不能講毛主席有錯誤,不能提‘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是錯誤的;同時,又要講請小平同志出來工作是正確的,必需的。這樣,起草工作就十分為難,怎么說也說不圓滿。由于我強調了高舉毛主席的旗幟,穩定局勢,在講話提綱第二稿中出現了‘兩個凡是’的提法。”(李鑫在理論工作務虛會上的發言(1979年2月2日)。)這說明,“兩個凡是”有特定的指向,針對的不是鄧小平復出,而是當時有關鄧小平復出和天安門事件平反的社會輿論。

講話提綱稿修改到第四稿,情況又有變化。高層原擬召開的中央黨政軍機關負責人會議不開了,改為召開中央工作會議。2月3日,李鑫再次召集起草者開會,傳達汪東興的指示:講話推遲,先發表社論。李鑫還說,汪東興同志要求把講話稿中關于“高舉”的那些話加到社論里去。“高舉”的那些話,就包括“兩個凡是”。汪東興顯然此前看過已經起草的稿子。

理論組再次回過頭來修改社論稿。按照汪的指示,李鑫要求起草者將講話提綱里“高舉”、“維護”的意思加到社論稿里面。(李鑫在理論工作務虛會上的發言(1979年2月2日)。)“兩個凡是”的提法就這樣移植到了社論稿里。當然,不是原封不動地“移植”,而是作了些修改,后半句話改成“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這是社論的第五稿。

第二天,李鑫將稿子報送汪東興。汪批示:“這篇文章,經過李鑫同志和理論學習組同志多次討論修改,我看可以用。”5日,汪東興再批示:“可以發兩報一刊社論,請耿飚(時任中共中央委員、中共中央宣傳口領導小組負責人、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部長——引者注。)、朱穆之(時任中共中央宣傳口領導小組成員、新華通訊社社長——引者注。)、李鑫、華楠(時任中共中央宣傳口領導小組成員、《解放軍報》總編輯——引者注。)、王殊(時任中共中央宣傳口領導小組成員、《紅旗》雜志總編輯——引者注。)同志閱辦。”但只有李鑫在這個批件上畫圈,沒有聽取其他幾位的意見。(李鑫在理論工作務虛會上的發言(1979年2月2日);《關于李鑫同志的幾個問題》(初稿,供討論用)。)據李鑫后來的檢討,是他沒有同宣傳口和兩報一刊的負責人商量,就直接報汪東興審批了。(李鑫在理論工作務虛會上的發言(1979年2月2日)。)2月6日晚,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全文播發了這篇社論《學好文件抓住綱》。第二天,《人民日報》刊出。社論最后說到:“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這兩句話成為“兩個凡是”的經典表述。

上述經過說明,這個經典表述不出自華國鋒。華國鋒說沒說過“凡是”呢?說過,但與這個經典表述的背景或詞句并不一樣或不完全一致。一次是1976年10月26日同中央宣傳口負責人的談話。談到揭批“四人幫”問題,華國鋒說:批判中要注意,凡是主席點過頭的、批(示)過的不要去批,比如八個樣板戲還是要肯定的,某演員不好,可以換人。(華國鋒、紀登奎聽取中央宣傳口匯報時的講話(1976年10月26日))在這里華針對的是揭批運動的具體問題,提醒揭批“四人幫”不要觸及毛澤東。一次是1977年3月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他說:“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在揭批‘四人幫’的斗爭中,一定要注意,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都必須維護;凡是損害毛主席形象的言行,都必須制止。”(轉引自《陳云傳》(下),第1449-1450頁。)這個講話,就是前述中央理論學習組起草的那個稿子。講話里“兩個凡是”的表述,與兩報一刊社論不完全一樣,主要是第二句不同。據華國鋒說,講話稿和社論稿分別經政治局討論或傳閱同意。(參見于光遠著:《1978:我親歷的那次歷史大轉折》,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8年,第192頁。)

不久,華就感覺他的講話有毛病:第一句話,說得絕對了;第二句話,確實是必須注意的,但如何制止也沒有講清楚。(參見《1978:我親歷的那次歷史大轉折》,第191頁。)值得注意的是,華并非“兩個凡是”受到批評后才感覺有毛病的。幾乎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事實,即1977年3月中央工作會議以后,華再未提過“兩個凡是”,官方文件、官方媒體也不再出現“兩個凡是”。可以說,作為有特定指向的“兩個凡是”,到這時實際已經終結。說華國鋒“堅持‘兩個凡是’”,不是事實。至于“文革”之后維護毛晚年的理論和實踐,則是一種相當普遍的政治觀念和政治心理,很難也不應該以有特定指向的“兩個凡是”來概括。

有一點需要澄清,“兩個凡是”不管有什么真實指向,至少沒有反對鄧小平復出的意思。最早質疑“兩個凡是”意在阻止鄧小平出來工作的是鄧力群。據鄧力群回憶:“1977年2月7日《人民日報》的社論,當天我沒有注意看。第二天,政研室的黨支部書記、一個年輕人朱佳木來找我。他說,老鄧,你看了昨天那篇社論了嗎?我說,我沒看,有什么事嗎?他說,這個社論提出‘兩個凡是’,可值得注意啊。我看了之后,同意他的看法。很快我就找了王震,把這個意思說了。王老說他沒注意。我對他說,這‘兩個凡是’里面問題大了,依照‘兩個凡是’,鄧小平就不能出來工作,也不應出來工作……沒過幾天,王震同志就在國防工辦的一個會議上,公開地說,有一個社論,講‘兩個凡是’,據說是一個理論家主持和定稿的,然后王老就批了一通,還點名批了李鑫。接著王老找鄧小平反映。”(《鄧力群自述:十二個春秋(一九七五——一九八七)》,香港:博智出版社,2005年,第84頁。)據《鄧小平年譜》記載,1977年2月,王震去看望鄧小平。鄧表示了對“兩個凡是”提法的異議,認為這不是馬列主義,不是毛澤東思想。(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鄧小平年譜(一九七五+一九九七)》(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4年,第155頁。)王震看望鄧小平,很可能就是去反映“兩個凡是”問題的。

鄧力群顯然有誤解。如前所述,華和高層已經在考慮和安排鄧出來工作,不可能發表一篇社論去阻撓鄧的復出。真是如此,如何解釋社論發表之后華還要宣布準備恢復鄧的工作呢?還有一種說法:提出“兩個凡是”是為了繼續“批鄧”。這更無從談起。前面已述,年初高層就停止了“批鄧”,怎么會用“兩個凡是”去維持一個已經廢止的口號?(未完轉下一篇)

(該文摘自《炎黃春秋》雜志2011年2、3期)